不，人工智能不会杀死你，但它会引发社会动荡 —— 第1部分

尽管存在恐慌煽动，人工智能并不会将我们全部杀死，但在不久的将来，它将引起许多社会混乱，而我们对此毫无准备。

成长为一名《星际迷航》的粉丝，我相信我们可以创造一个更好的社会明天。尽管在历史的道路上偶尔会遇到一些倒退，但我赞同平克的“更善良的天使”理论。因此，我认为人工智能将带来更美好的未来，但从短期来看，我们会经历一段坎坷的旅程。

《星际迷航》本身对人工智能并没有太多涉及，除了Data这个独一无二的机器人以外。然而，好莱坞给我们带来了各种潜在的人工智能噩梦场景。从人均机器人起义（《银翼杀手》、《西部世界》），到全球范围内人工智能对抗人类（《终结者》、《黑客帝国》、《复仇者联盟：奥创纪元》），再到军事领域中的人工智能（《机械战警》、《预知报告》虽然不完全是传统意义上的人工智能），以及一种特定场合下的人工智能混乱（《2001太空漫游》）。还有更友好，或者至少不那么敌对的结果，例如人工智能超越人类（《她》），成为一种新的友好实体（《机智小子短路一号》）。与好莱坞相比，阿西莫夫的经典科幻作品在涵义上更为精细。

AGI（人工通用智能），也被称为强人工智能，在人们所看的人工智能电影中，它能够在各种任务中进行思考，但离现在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电脑在国际象棋中能够击败我们，在图像中能够比人类更好地检测出癌症，但那种软件不能够对谁更可爱——华莱士（WALL-E）还是No.5进行深入的探讨。这就像能够组装汽车或绘画出伦勃朗（Rembrandt）作品的机器人无法迈出攀岩的第一步一样。这不仅仅是缺乏双腿，更是缺乏如何使用双腿的知识。它们是为特定目的而构建的，而不是通用的。这被称为弱人工智能或狭义人工智能；这就是我们今天所处的阶段。

我们可能有一天需要为人类的生存而与机器人战斗，就像我们可能有一天会驾驶飞行汽车并居住在月球上一样。我使用这些参考是因为它们在大约70年前首次向我们承诺，但至今尚未实现，可能在我的有生之年也不会实现。罗伊·阿马拉曾经著名地说过：“我们往往高估了技术在短期内的影响，而低估了长期内的影响。”（考虑一下今天的计算机与原版《星际迷航》系列中的计算机相比有多大的差距。）因此，虽然AI末日可能会到来，但它比我们想象的要远。

好莱坞…给了我们各种潜在的人工智能噩梦场景。

更令人关注的是人工智能对社会的影响。在这篇由两部分组成的文章的第一部分中，我们将关注对劳动力的影响。在第二部分中，我们将探讨新的信息构建和传播方式，以及其对社会的影响。

我之前已经谈论过技术对劳动力的颠覆。我们一次又一次地看到技术摧毁了整条产业链。这并不是一件坏事。送奶工、电梯操作员和收费亭收费员都消失了（或者明显减少），这都是由于技术进步，大部分人觉得我们因此过得更好——只是那些从事这些工作，并且发现自己没有其他选择的人不这么认为。

随着我们回顾以往的转变，我们看到其中一个两种情况：要么需要多年时间，要么只影响到相对较少的人。1800年，美国劳动力中有83%从事农业工作，但到1900年，这个比例降到了大约30%（这实际上是指生活在农场上的人数，而非在农场工作的人数，但两者之间存在密切的相关性）。尽管在范围上非常显著，这种变化发生在一个世纪之内，也就是4到5代人的时间。至于电梯操作员的情况，在1950年，美国的电梯操作员数量达到了12万人，但在五年之后下降了一半。尽管与农业的放缓下降相比，这是相当快速的变化，但是1950年的美国人口为1.5亿，意味着那些失去的6万个工作岗位仅占劳动力市场的0.04%。换句话说，在我撰写本文时，根据劳工部提供的数据显示，截至2023年6月10日这一周，初次申领失业救济金的人数为25.1万人（不进行季节性调整）。相对于大约3.32亿的人口而言，这只占了总人口的0.075%。换句话说，这个十年里的0.04%变化量仅仅相当于在一个劳动力市场强劲的一周中所见到的一半。

这是重要的，因为整个经济体可以吸纳那些被迫转行的劳动力（特定领域的）。同样，像农民所经历的大规模变化也可以随时间被慢慢吸纳。

我们往往会高估技术在短期内的影响，低估其在长期内的影响。- 罗伊·阿马拉

这不是说一切都顺利进行。英国的卢德派抗议引入动力织布机，摧毁了新的机器，几年后爆发了摇摆骚乱。美国19世纪后期，农民们不满地示威抗议，因为他们看到自己的繁荣和政治影响力减弱了。在20世纪末和21世纪初，我们看到工厂工人们也同样感到沮丧，因为美国的制造业衰退。狡猾而欺骗性的政治家利用了这种沮丧，将海外转移工作岗位归咎于失业，但事实上，87%的工作岗位流失是由技术而非地缘政治所致。（注：这项研究仅涉及2000年至2010年间的制造业工作流失，尽管合理推测在1999年并未引入任何神奇的制造技术，而是从上世纪中叶开始逐步改进的。）

在未来的几年里，在我们被机器人奴役或追捕之前（如果会有的话），我们将会有前所未有的人们失去工作。失去工作的数量和速度将是空前的。

离得最近的类比将是战后情况，那时基础设施已被摧毁，士兵们回家代表着失业劳动力的大量涌入。在过去的情况下，有两个不一定适用于今天的真实性。首先，损坏的基础设施需要被替换（或者在二战后的美国郊区进行建设）。工厂、建筑、房屋、道路都需要建设，更不用说商店、家具和供应链等配套基础设施了。而如今我们的基础设施基本上是完好的。（附注：在美国，基础设施的评级为C-，由于地缘政治变动，我们需要重新实施供应链，但不像许多战后国家那样需要从零开始重建。）其次，那些时候需要的劳动力相对来说技能较低。中世纪的建筑工作并不是高科技的。即使焊接也是可以在几周内学会的技能。

根据世界经济论坛2020年《未来就业报告》，到2025年全球可能会有8500万个工作岗位被取代。该报告还指出，随着技术进入新领域，可能会出现9700万个新职位。这与历史一致；技术既创造了就业机会，也造成了失业。

请注意，正如上文所暗示的，存在一个时间滞后性。随着蒸汽动力农机取代农场工人，新的工厂工人需要制造农机，制造农机的机器，以及运输农机的其他机器，还需要制造道路的机器等。随着这一过程在几十年内发生，劳动力得到了时间来进行调整。然而，人工智能所带来的颠覆将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牛奶送货员、电梯操作员和收费站收费员都因为技术的进步而消失了（或大幅减少），大多数人认为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好事。

世界将在未来几年失去数千万个工作岗位。任何一个国家都有可能单独失去数百万甚至数千万个工作岗位。许多新岗位可能需要多年时间才能出现。即使我对新岗位到来的速度有所错误（这种可能性存在），人们也将无法接受这些新岗位的培训。这是关键所在。1870年的农民可以转行从事工厂工作，因为那时相对来说需要的技能较少，使得过渡成本相对较低。而今天的变化则不适用于这一点。

所有这些的结果将是显著的劳动力市场流动性问题、经济波动和社会动荡。失业率将增加整个百分点，并且会一直保持在这个水平，直到我们度过这个转变阶段。这是第一层面的问题；毫无疑问，不道德的政治家们将以短视的替罪羊方式利用它，从而造成二次问题，就像几十年前因为技术进步造成的职位流失被错误归咎于海外外包一样。

在你绝望之前，有选择的机会。我们可以并且将会对劳动力进行再培训。这种再培训的性质就是教育的未来。我长期以来一直认为我们当前的体系存在错位。我们教育人们10至20年，从幼儿园到12年级，然后可选上大学，然后期望他们在未来几十年内工作而无需额外培训。这在21世纪是不现实的。相反，我们需要认识到在一个人的职业生涯中将有多次再培训的时期。这理想情况下是每年一定时间的培训，但也很可能会在每5至10年左右进行一段更为密集的培训，大约持续几个月。这不是大学，甚至不一定是一年制硕士学位，但是很可能是数十到数百个小时的培训，持续几个月。我们目前还没有大规模提供这种培训，但我们将会需要它。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美国战争部（现为国防部的前身）创建了战争人力委员会。它的目的是重新调整美国劳动力以满足战时需求。尽管我们不需要像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那样严格的干预，但这为政府对劳动力提供指导树立了先例。

政府的存在是必要的，因为就像军事、邮政服务和其他核心政府服务一样，任何私营公司都没有足够的激励或能力来进行这些事务。需要明确的是，现有的教育机构（例如私立学校、公立大学、在线平台）可以提供实际的培训。所需要的是指导和支持。

指导将以提供方向的形式进行。自由市场可以弄清楚需要什么培训，以及哪些证书有效，哪些是垃圾文凭学院。然而，仅仅依靠自由市场可能需要几年时间，而经济不能让数千万就业者等待这一问题的解决。政府在产业和学术专家的指导下，可以加速这个过程。

在未来的几年里，在我们被机器人奴役或追捕之前（如果真的会发生），我们会看到前所未有地许多人失去工作。失业人数和速度将是空前的。

虽然课程本身可以利用现有基础设施完成，但只有政府能够提供规模化的激励和支持。联邦政府的拨款和贷款被用来帮助人们上大学。类似的计划可以用于非大学培训项目，在未来几年里这些项目将会很有需求。同样重要甚至更重要的是其他经济激励措施。例如，公司裁员时，如果他们在失业期间帮助员工找到并参加这样的再培训项目，他们可以享受到激励措施。法律可以进行修改，允许人们在此类培训计划中领取失业救济金，即使他们当前尚未有工作。其他计划可以在人们参加此类培训期间提供食物或住房支持。

在美国，民主党传统上支持此类政府计划，而共和党则不支持。这样做忽视了一个机会。布鲁金斯学会指出，民主党的选区在经济上表现更好，而共和党的选区则不如。人工智能革命代表了重新规划游戏规则的机会，将更多经济弱势群体（来自任何选区）引入新经济中。由于这些新工作通常是线上的（由人工智能创造的工作，未来几年还会有一系列由制造业重新回流活动创造的实体工作），它们将对全国任何地方的人都开放。

凭借政府和社会的支持，我们可以缩短劳动市场中这一转变所需的时间；我估计它会减少2-4倍，虽然公平地说，我没有确切的数据支持这个估计。（对于科幻迷来说，这将缩短过渡时间，就像“基地”计划将减少黑暗时代在第二帝国之前的长度一样。）对于一些人来说，这仍然会带来破坏和恐慌，但转变带来的经济影响将更小，并且随后的技术变革所带来的经济繁荣也将更早到来。

关于AI霸主的文章可能会成为很吸引人的点击率，但它们让我们忽视了对劳动力市场更可能和更直接的影响。虽然从长远来看，AI可能会带来更多机会和繁荣，就像技术经常会做的那样，但短期扰乱的程度是前所未有的。如果政治家们愿意采取必要的步骤，政府和社会可以将这种影响最小化。好了，现在你可以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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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二部分中，我们将探讨人工智能对信息和社会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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